幽幽暗香來
花開即有花謝時,,誰能守住千年的幸福呢,?誰能承受永不凋零的甜美呢?一萬年太久,,即便是百年,、十年,,那也是一場癡人說著的幽夢呀,有誰不是流光的過客,?
不知不覺間,,我已走得太遠,離開得太久,,那些素樸著的夢,,平實著的執(zhí)著,光艷著的華年,,全都一點點地離我而去了,。涼州城是不是也這樣的呢?有過迷茫,,不知何去何從,?幸運的是,而今它已踏上了屬于自己的路,,有綠地,、有花香、五彩著,,也斑斕著,。像這園里,玫瑰亦會凋零,,玫瑰花落了呢,,還是有月季花、菊花為這座千年老城而相守相依的,。
去年秋天,,我來翰林園的時候,月季花開得正盛,,李銘漢故居剛剛落成,,梁柱與鏤空的門扉之間,還沾染著草木的氣息,秋日的陽光,,靜靜地灑落古槐堂的庭院,,凝望那張書桌,我情不自禁想起那些悠遠的時光,、鏗鏘的書聲,。
“三代耆儒學者府,一朝進士翰林家,?!比f年紅的對聯(lián),洋溢喜氣,,是趙長軍老師的手書,,將這座院落里祖孫三代書香相伴,孜孜不倦于學問修為,,經(jīng)舉薦耆儒,,由進士“選館”而入翰林院的往事,字墨之間做了最為恰當?shù)谋硎?。雖布衣終身,,但因“德行高尚,學問淵博”,,李銘漢仍是負重望于鄉(xiāng)邦,,深受愛戴的。他以教書為業(yè),,并致力于經(jīng)學研究,,數(shù)十年的時光沉潛于《續(xù)通鑒紀事本末》,更是何等讓人肅然起敬,。
光陰流轉,,即便物是而人非,為這處重新修復的院落承載的,,當是涼州城一脈相承的人文精神,、化育氣息呀,是一種根脈和氣韻,,漾著書香和墨香,濃得無法化開的根脈與氣韻,。
月季花中,,有個香水月季的品種,花開了,,淡淡幽香中帶著清甜,,不顯絲毫的膩味。同是薔薇科的姊妹,,與玫瑰相比,,我覺得這是別之天淵的存在:一個清秀,,一個妖嬈;一個淡雅,,一個熾烈,;一個端莊,一個肆意……或許,,這都是薔薇科的姐妹該有的屬性吧,,在歐洲諸多的語言當中,月季和玫瑰用的都是同一個詞匯,,英語是rose,,德語是Die Rose,誰知道呢,?西風東漸,,這樣的花語傳入中國時,西方月季被譯成了玫瑰,,而傳統(tǒng)的月季品種卻是被翻譯成月季的,,這才有了不一樣的認知與感受、不一樣的鐘情與厚澤,。
而其實,,不一樣的只是心性,只是持守與擔待,,一如人格里的種種不同,。絕大多數(shù)的玫瑰品種,一年開花一次,,開時轟轟烈烈,,開完了,便也寂寂寥寥,,一任風欺雪擾,,孤苦自守。月季則不然,,絕大多數(shù)能一年開花多次,,經(jīng)夏至秋,層層疊疊地開,,更兼其品種繁多,,成千上萬的品類,色彩更是艷麗豐富至極,,當然也會更受人喜愛了,。玫瑰落蕊遍地時,月季花開正艷,對于一處繽紛著的園林,,并不凄絕,,也難有傷懷,喜新而厭舊,,這樣的通病怕是難以根治了,。一如牡丹花落,芍藥才正要盛開呢,,涼州城花事不息,,擁有的仍是絢爛的日月與灼灼的光華。
這都是花圃與園林中的花事,,喜愛著,,卻無法日日去看。
這一年的春天,,似乎我一直都忙碌著,,植物園的梨花開過、牡丹花開過,,我一直都未能去成,。天馬湖公園的野杏花、山桃花,、海棠花開過了,,我還是未能去得。那一天,,記得是5月12日吧,,從區(qū)融媒體中心辦完事出來,匆匆忙忙赴約般趕去牡丹花圃,,終是相逢了這一年最后一波牡丹花的綻放,。白瓣紫蕊,相映一方素潔的天地,,若同那一年冬天在路口守候那個身影出現(xiàn),,終是見著了的,便也在流光歲月里擁抱了無限幸運,,攜手走出實實在在的一路幸福,。
花圃與園林之外,或者是公園與廣場之外,,涼州城亦是不能少了它類花事的,。
早些天遇著的,有樓院里飄散著的槐花清香,,幽幽獨絕,怎么聞著都覺得清美,就像日子里隱藏著的平實的小喜悅,、小幸福,,不期而遇,卻又真真切切,。這些天,,不管上班還是下班,經(jīng)過機關大門那條街巷,,都有天香相伴,。那是一種質樸無華的香氣,素若朝霞,,翩似飛鴻,,滿溢天地,對于西北鄉(xiāng)野生活慣了的人而言,,這樣的花香再熟悉不過了,。
誰都知道,這是為機關辦公樓前大院守著的那株沙棗樹,,如約花開,。
□葉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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