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農諺所傳：“小寒時處二三九,，天寒地凍北風吼,。”從氣象上來說,，小寒可能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朔風如刀，直欲將人割得遍體鱗傷,。但我們若是換一個角度去看它,，小寒其實也是溫暖的。

當時光的腳步走到小寒這一刻,，一年一度的春運大潮差不多就要或者已經開始了,。盡管很多人都說現(xiàn)在年味淡了，再沒有小時候過年的感覺,，但年還是年,，不管味道再怎么淡，它依然在人們心中有著不可替代的位置,，尤其對于離家在外的游子來說,，更是如此。無論你在事業(yè)上取得了何等了不起的成績,，過年不能回家與家人團聚終歸是一種遺憾,。不信，你且看你的周圍──

小寒前后,，那些為了生計,、為了理想在外打拼的人們早早地規(guī)劃好了回家的路線，收拾起了行囊和心情,，買票,、訂車、準備禮物。雖然離過年還有些日子,，但對那些忙碌,、奔波了一年的人們來說，歸心已如離弦之箭,，早就飛回了那個有可能在幾百米開外也有可能在幾千公里之外的故鄉(xiāng),。

“小寒之日雁北鄉(xiāng)，又五日鵲始巢,，又五日雉始雊,。”人與動物骨子里對于故鄉(xiāng)的那點思念原是一樣的,，想到回家,，便會有一股暖意在心里涌動。但這暖意是細微的,，細微到不可覺察,，畢竟離出發(fā)尚早，仿佛一杯酒已經放在水壺里燙上了,，但是才過不久,，微微有點溫度。而農歷年與小寒的距離時近時遠,，溫度自然也是不一樣的,。唯有一點是相同的，“近鄉(xiāng)情更怯”,，隨著年關愈來愈近,，這股暖意與日俱增。

城市里,，馬路兩邊的樹枝已被園藝工人修剪得差不多了,，遇著冰凍之年，還常常被刷上一層層顏料,，裹上一件件衣物,。農村里，靠手藝吃飯的木匠,、瓦匠,、泥水匠們也都陸陸續(xù)續(xù)地停下了營生，跑到山上給楊梅樹施肥,，天氣雖冷,，幾鋤頭揮下來，身體便開始發(fā)熱了,。竹林里,，挖筍的人們將林子翻了一遍又一遍，放眼望去，幾乎已經找不到一處平整的地面,。神奇的是,，依舊有人來，依舊有筍可挖,?；蛟S，此山也是溫暖的,，正如小寒給人的感覺,。

唐人元稹有“小寒”同題詩，尾聯(lián)云“莫怪嚴凝切,，春冬正月交”,。這種季節(jié)的變化人的肉眼難以識辨，但心中慧眼可視萬物,，只要一提起小寒,，人們便知道春天近了,。于是,，即便肌膚上感受到的是陣陣寒風，腦海里呈現(xiàn)的卻是一個春暖花開的世界,。

偶爾,，疏疏密密地下一場雪，白居易那首詩便自腦海里跑了出來：“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仿佛小寒把冬天藏在了記憶里,，把春天藏在了祝福里。

□潘玉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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